醉溪初尘

微博同名/HE美学爱好者/cp糖果贩卖机

【疑商】红妆烛火

    “嫋嫋,这是你大母新打的金簪子,这个,你萋萋阿姊送来金凤冠,还有这个,你看,这珠玉簪子多衬你!”萧夫人把一木匣珠宝首饰一一戳在少商厚厚的发髻上。

     少商与霍将军成婚之事才定下来三日,少商怕是将这都城的珠宝玉簪都看遍了。先不说萧元漪这些年攒下来的,就是霍不疑送过来的都要将她闺房堆满,除去文帝越皇后这些年攒下来为子晟娶妻的聘礼,就是霍不疑本人她都不知道从哪搜罗来这么多女儿家的玩意。

      “子晟,这么多,你该不会买下来城中的哪个首饰铺子吧?”少商看都看不过,眨巴着眼问。

    霍将军若无其事,悠悠喝一口茶,“没有。”

    “是两间铺子。”

     “……”

   

   君姑这回可是实实在在下了血本,若是当日没有少商千里单骑去大狱救程家,别说荣华富贵光耀门楣,就是现在尸骨葬于何处都不知道。可君姑这人向来张扬俗气,好不容易阔气一回也恨不得将金闪闪的东西全往少商头上堆。她原以为这就够麻烦了,没想到她那与大母一般品味的萋萋阿姊一把扯下来她平日里戴着的素玉簪子,差点将她头发都扯下来,疼得她捂脑袋。

 

   “不是我说你,少商啊,哪有将军夫人穿这么素的?我万家扫地老媪都穿得比你华丽!”

  

  “咱们少商啊,定要让全都城的人都知道,这是全都城最最漂亮的女娘!咱程家何曾想过与皇亲国戚搭上关系啊?”君姑笑得嘴都合不拢,“这回聘礼跑不掉啦哈哈!”

    只见少商扶了扶快要掉下来的金冠,“我又不是嫁与哪个皇子…算什么皇亲国戚。”

   “那霍不疑,不也是当今圣上的半个儿子吗,都当亲子养了,这还不算?”

    少商卸了那重得脑袋疼的珠钗,笑着抬头,“嫋嫋嫁的,是霍家霍不疑,不是文帝的十一郎。”

   那才是他自己。

 

   说来这亲成的也怪急的,三日前少商才同霍将军说好将亲事定下来,择日成亲,这才几日,高雍侯府便急急忙忙地将聘礼送了过来,那长长的一列马车还以为是何处进城的商人,一问才知,是程家娘子的聘礼。

   “这亲事既定下来了,择日成亲吧。”文帝倒是巴不得快些,他还想着今夜与阿姮好好商量商量,这子晟和少商得选个好日子。

   越皇后白了文帝一眼,只见霍不疑行了个礼,“臣已经选好了。”

  “何时啊?”

  “三日后。”

  “你就这么急?”文帝眉头一皱,他还想着将这婚宴摆他个几天几夜呢。

  霍将军低头一笑,“臣,确实是急了些。”可他就是等不及了,五年前于成亲之夜擦身而过,明明今日已再无血海深仇牵挂,却也还是害怕,人就是这样的,越靠近,越怕得不到。

  他差点就说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成婚。

  若不是实在仓促,再有文帝断不允许,他今夜就想跑去与程少商成亲。

   “少主公何时变得心急?”多年过去,阿起没想到这个弟弟还是这般死脑筋。

   “换你红颜知己相隔五年试试?”

   “啧,红尘嚣嚣,莫入深渊啊!”

   “你闭嘴,今日就是少主公不打你,我也要打你!”

   

    他们今日本不该见面的,虽说霍将军对于娶程娘子这件事是非常着急的,但他也着实没想到,程娘子胆子比他还大。从前从长秋宫中跑过来也就算了,现今都敢独自一人从程府跑来霍府了,吓得那霍府的黄门慌慌张张地将程娘子藏进府里。

    “少商?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为何如此急?”

    少商系一身石蜜色的披风,将脑袋抬起来,“我只是想你想得紧了,实在是没忍住,定要过来看看你。”

   “后日就成婚,你还怕我跑了不成!再说,我们昨日不是才见过么?”嘴上这样说,霍将军一手将她的披风系紧,牵着她进屋。

   少商撅着嘴,“你又不是没干过这事…”他一下子将她的手捏得很紧,“这一次,我决不食言。”

   “少商。”

   “嗯。”

   他们已经可以非常自然地抱在一起了,她习惯性地将脑袋贴在他胸口,她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是牢牢抱住此生依靠。

   他屋中挂着后日成亲的喜服,比他们从前定亲时的那一身还要鲜艳,那衣裳浑身用极好的丝线绣出来翻滚的云朵,恰如祥云沉浮于一片红海之上。

    他早几日便将这身衣服挂在屋中了,他看到这身衣服,他就欢喜。

   “我们真的要成亲了。你可知,我于西北时,常梦见我那日夜里没有去报仇,我们高高兴兴成了亲,做了夫妻…”

   “那是我此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觉得,大仇得报,竟这样痛苦。”他慢慢说着,摸索着她的手臂,“爱一个人,是会痛的。”

    她仰起头来,“所以子晟,后日你一定要来娶我,世间兜转轮回,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才不负老天爷这番心意。”

   “我一定会的。”

   “只是嫋嫋…”

   “怎么了?”

   “明夜不可来寻我了。”

    少商猛一下抬起头,“为何不可,你可是嫌我这般丢人?我想你才来寻你,哼…”

   他俯身吻她的额头,“明夜,我去寻你。”

 

    “莲房,女公子呢?”

    莲房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萧夫人见她神色不大对劲,“她可是又跑出去了?”莲房低着眼,守着房门,若是萧夫人知道了,指不定如何大发雷霆。

  只见萧夫人叹一口气,继而嘴角扬起一抹笑,“这郎婿就叫她如此挂心?”

  “莲房,今夜给她备些安神汤,她左右又是要红着脸,兴奋得睡不着的。”

    至于霍将军次日夜里光明正大地站在曲陵侯府大门前时,符登着实吓了一跳,这霍将军怎么来了!他就是再不懂,也知这般不合礼数吧!?

    结果就是当日夜里程将军揣着手,“方才那霍不疑来,没旁人看见吧?早知道在宫中成亲好了,省的我日日看他们于一处拉拉扯扯。”

    萧元漪白了他一眼,“切,还装模作样呢,你不是最爱看这些的吗?”

  

     阿飞阿起则愣在了霍府之中,“少主公呢?”阿飞左瞧瞧,右望望。

    阿起一巴掌拍他脑袋上,“别问,不该问的别问,还不懂吗!?”

    他家少主公是深夜回来的,再不回来天都要亮了,他该收拾收拾去迎亲了。

    少商彻夜未眠,饶是兴奋得盯着喜服看了一夜,妆台上琳琅地摆着珠钗凤冠,胭脂水粉更是早早备好。

   莲房叩响她的房门,那声音中夹着哭腔,“女公子,今日出嫁,可不能赖床了。”

   她端坐于床榻前,“莲房,你哭什么?”

   莲房眼中噙着泪,笑得灿烂,“女公子,可算是熬到头了,世间良缘,总归有女公子的一份了。女公子,运气终于要好起来了。”

     铜镜里的人儿明艳动人,大婚用的胭脂水粉将平日里宛若清水素玉的少商嵌上了宝石,如姣花照水,楚楚动人。

  “这是什么?”少商对着铜镜,抬手摸了摸发髻上系着的红绳。

  “这是红缨,要等霍将军亲手解下,从此女公子就是霍将军的家人了。”

   她早就是霍不疑的家人了,从许多年前就是了。

  “莲房,我好看吗?”

  “女公子,这话不该问我,得见了霍将军,问霍将军才是。”

  

   城中繁华街道处处,霍将军一席红衣,少年英姿飒爽,骑着他那匹随他四处征战,辗转多年的黑马,跟着一列鲜红热烈的队伍,穿过都城中的人声鼎沸。高雍侯府与曲陵府并不远,原不需行此路,可霍将军偏早早出门,誓要踏遍都城繁华,叫全都城的人都知道,霍将军娶亲,娶的还是曲陵侯府的程四娘子,过去,如今,未来,都是她。

  都城中适龄的女娘纷纷看直了眼睛,“怎么头回见霍将军,便是霍将军成亲啊?一点念想都不给留。”

  “如何不给留?娶妻而已,皇帝义子,就是作妾,那也是光耀门楣。”

  “你们啊,还是不要想了。”一公子摇扇于城中悠悠说道,“他霍不疑应过程娘子,此生唯此妻一人,生死不再娶,绝不纳妾。”

 

  一行人缓缓行至曲陵侯府,少商以团扇遮面,透着薄薄的扇纱她看见了霍不疑。像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她常在梦中见此场景,今日他握住她的手,这一切不是梦,是真的。

  

   先去拜了霍翀夫妇,于那如山碑林之间,少商牵住了他的手,“子晟,以后,你都不会是一个人了。”

  文帝越后代为父母,于霍府中,笑吟吟地喝下了二人敬的酒。

   当今皇帝皇后代为父母,这是何等荣耀,羡煞旁人。

   天地为证,日月为鉴。

   

   外头很是热闹,他高雍侯府头回来了这么多人,他当众解去了她发髻上的红缨,府中人连连叫好,就连那平日里冷冰冰的黑甲卫,都不禁落下泪来。“如今你便是,霍夫人了。”

   宫中桃花酿的气息弥漫开来,丝丝缕缕飘进屋中,绕着少商转,“好香啊。”

   可屋中无酒,她又馋了,她不禁耷拉下脑袋,瞥见了桌上的酥烙糕点,是她平日里最喜欢的那一种,她也就不管什么新婚礼仪,兀自吃了起来。

   虽说今日高朋满座,可也没多少人敢灌霍将军的酒,那老汝阳王头发都花白了,喝了酒高兴得合不拢嘴,“好啊好啊,这日子算是好起来了,王妃前些日子刚死了,子晟今日又成亲,我是真高兴啊!”

   婚宴到最后,醉的醉,回的回,倒是新郎官清醒得很,一身红衣,于宴席之间,嘱咐着把宾客好好送回去。

  黑甲卫今日不叫黑甲卫,今日该叫做红甲卫,他们少主公大婚,他们也连带着被打扮得喜庆。

  屋中的小女娘已然困了,她倒是没记挂着霍将军何时来找她,嚼着酥烙这转转,那瞧瞧,“这衣柜构造甚是新奇,改日要拆出来看看才是。”

  “谁要拆我衣柜?”

  少商转头,便看见霍不疑推门而入,连带着卷来桃花酿醉人的气息,她带着红妆一笑,“你来啦。”

  “可是饿了。”

  “嗯,但我吃了酥烙。”

   他今日眼中没有半点狠气,如星辰般的眼,温情脉脉,“嫋嫋,你今日,很漂亮。”

  少商抬眸,“子晟,你穿红衣,也很好看。”

  霍将军看着小女娘的眼,低头吻了她的眼皮。

  “少商,我头一回觉得,梦可以这般真实,真实到看得见,摸得着。”

  “你可是喝酒喝糊涂了?”

  “没有,我没醉。”

   她伸手去掐他的脸,“霍不疑,我们没有做梦。”

   她面若桃花,宛若当年上元灯会的一眼惊鸿,他的眼睛一下变得明亮锐利,却也夹杂着眷恋,“嫋嫋,有些事,成了亲就可以做了。”

  少商眉头一皱,饶是她从前再单纯,她也该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嘶…什么事啊?”

  拥抱,亲吻,还有…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沁着桃花酥甜甜的香气,他甚至能感受到程少商在吻回他。

  “子晟,我今日嫁你为妻,从今往后,再不分离。”

  “少商,你我今日结发为夫妻,从今往后,再不分离。”

 

   烛光熄灭,欲望与宿命相交结,织作一张网,编作一股绳,将他们,紧紧缠绕。


小剧场一:

    阿飞:为何今日软甲外要套衣裳,不是应该套盔甲吗?

   阿起:我们是随少主公迎亲,又不是随少主公抄家。

   阿飞:那为何我们也要穿红衣?少主公成亲又不是我们成亲。

  阿起:少主公成亲,你穿一身漆黑,你仔细想想,合适吗?


二.

    越皇后:陛下,看什么看得如此入神啊?

    文帝(喜酒喝醉版:朕在看字典。

   越皇后:为何?

   文帝:子晟以后的大儿子就叫…二儿子就叫…三儿子就叫…大女儿叫…二女儿…三女儿…若是龙凤胎,就叫…若是男双胎…若是女双胎…阿姮,你觉得如何?

   嗯?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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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点映结局,今日大婚,疑商的故事还在继续,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天有道,自不会让有情人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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